包晓云不缺粉丝, 更不缺护短的粉丝。
几天内，他又涨了两百万，现在一千六百多万了。
这些粉丝都是实打实的, 没有一点水分——凌奚买的那一万粉丝, 后来都清理掉了。
而且跟其他新人不一样，其他人一般最先吸的，都是颜粉, 颜粉多半靠不住, 一旦出现不好的舆论，最容易当墙头草。
然而包晓云的粉丝不管是什么粉，永远还有一个标签：包妈妈/包爸爸。
爸爸妈妈永远都护短。
什么，你怼我儿子？
别跑你等我撸袖子, 还怕打不赢你！
包妈妈/包爸爸们也下场了，
两边粉丝吵得不可开交，各大平台的头条都是吸人眼球的“顾月离疑似与包晓云交往中”。
如果只到这里，那谢宇还是再给包晓云跟顾月离制作话题和流量，他还有后手的。不过这一部分，他没让那几家媒体、营销号帮忙。
谢宇先用小号, 发了一段“包晓云”的视频。视频里, “包晓云”勾着一个男人, 两人有说有笑，非常亲昵。
两人进了酒店, 就一直没出来, 直到两个小时后, “包晓云”才独自出来。
发完视频，谢宇又发了一组照片。
照片还是“包晓云”，他站在一家酒吧门口，嘴里叼着一支烟，等有男人上来，他就凑上去。类似的照片有九张，每张都是不同的男人，其中还有两张是在接吻的。
谢宇雇水军将这两条微博转发到各个顾月离的粉丝群、超话里，之后冷冷笑了。
因为之前那个骗炮gay的事，网上正在热烈讨论关于同性恋的各种事，被爆出来最多的，就是各种匪夷所思的丑闻。
滥-交、骗婚、协议结婚又强上女方只因为要孩子……数不胜数。
谢宇用小号发的两条微博，很快就被转疯了。
这下不止是顾月离的粉丝，路人也加入骂战。
是同性恋，除非是恐同的，否则网友也就是看看戏，但如果涉及到人品问题，出轨、滥-交之类，网友就坐不住了。
【天啊，如果这是真的，我心疼顾影帝。】
【出轨了？亏我之前还替包晓云说话，想自打嘴巴，呸，渣男！】
【@技术帝，有技术帝出来吗？求鉴定！】
【鉴定过了，照片真的，视频真的，而且视频没有任何剪辑的痕迹……所以，包晓云真的出轨，还脚踩好多条船。
卧槽，巨恶心了，让我缓缓，亏我之前路人粉。】
【心疼顾影帝一波，一片真心付给了一条狗？哦，狗可忠心了，比狗还不如。】
【说起来包晓云当成为什么会被王老点名表扬？难道王老也……还有黎天王、九华他们……救命我的脑洞好像开得太大了啊，但觉得这就是真相了怎么办？有没人打醒我？】
【还记得上次包晓云直播的时候，九华真身上线吗？他那个时候还穿着睡衣吧？所以，其实他们之前是在那个？
不行了，脑补一下，恶心的快吐了，实名心疼我顾影帝。】
【这个时候要艾特包晓云的粉头@倔强不改名字的包妈妈，请问这位粉头，你作何感想？还好意思骂我们吗？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家黎天王也没少被包晓云吸血啊，你其实是黎天王的假粉吧？】
【你们难道忘记了，还有黎天王啊？没人心疼黎天王一波？他之前失忆就一直被拉着陪炒啊。@尚峰娱乐，出来挨打，我们黎粉需要一个解释。】
……
谢宇最后爆出的这些假料，终于让舆论一边倒，网友开始疯狂攻击包晓云。
其中最凶狠的就是顾月离的粉丝。
他们原先在撕包晓云蹭流量，拉着他们偶像炒绯闻，但在不久前顾月离发了一条微博，让大家别攻击包晓云，认真说明自己跟包晓云是很好的朋友后，粉丝确实冷静了些。
也是啊，偶像如果真的遇见了喜欢的人，那他们应该祝福的。
这么攻击偶像喜欢的人，也是伤害偶像啊！
但这会儿又爆出这些所谓“出轨”的证据，粉丝们立刻心疼极了，他们先前是将顾月离的那条微博当成是深情维护自己爱人，大部分人已经准备收手，转送祝福了……所以此时此刻，怎么能忍？！
于是冲的更前面，骂的更凶了。
理智粉都撸起袖子，加入了骂战。
包爸爸、包妈妈们也乱了，不断质疑视频跟照片是不是真的，所以一个又一个的技术帝上线，一帧帧去对比，去分析。
网上跟人的骂战暂时停下来，各个粉头组织起来，开小会。
【倔强不改名字的包妈妈：把大家集中在这里，主要是为了讨论解决这次大规模黑小包子事件的解决办法。
视频、照片我都看了，但我不相信，你们有相信的，或者存在质疑的，都可以离开。】
【好好学习：我也不信。】
【天天向上：不信+二维码。】
【陈岑：我家小包子才不是这种人。】
【项大王爱翻车鱼：肯定不信啊……等等，楼上那个，你是真的陈岑吗？主播陈岑？】
【陈岑：是我。】
【九尾狐狸：还有我。感谢你们相信小包包。】
群里的人激动了，一时间聊天记录刷的飞快，眼看着要跑题，还是“倔强不改名字的包妈妈”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激动的妹子/汉子们都先忍忍，现在最重要的，是小包子的事。】
【九尾狐狸：我很确定地告诉你们，视频、照片里的人不是小包包，小包包如果没工作，一直都跟我在一起，晚上就更加不可能了，他11点就乖乖上床睡觉的。你们仔细看视频的时间，凌晨……除非小包包梦游出去。
对了，视频、照片里的人是谁我们会找出来，你们只要做一件事，等待。】
【陈岑：别担心，我们这边已经在处理了。对哦，还有一件事你们可以做，安抚其他粉丝。】
群外的私聊。
【陈岑：你真的有办法吗？】
【九尾狐狸：有，然后你再帮个忙，安抚好小区里的老人们，别让他们太生气，身体气出问题，小包包很重视他们。】
九尾狐打完字，就关了手机。
梼杌难得不跟九尾狐吵架，“大嫂怎么样了？”
梼杌虽然对简体字还不熟悉，可他能看，在看到视频跟照片的时候，眉头重重锁了起来。他差点真的以为是大嫂偷偷找别人了。
可仔细一看，他就发现猫腻了——是有妖怪在假扮大搜！
九尾狐摇摇头，“当然没事，也不看看小包包是谁罩着的，那只妖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我们头上动土。”
低头看了一眼梼杌，“等会凤凰会带人过来，你可别冲上去就打，听到没？”
就像饕餮的老对头是大貔貅一样，梼杌也有老对头。
梼杌的老对头是凤凰，当年他们两只兽每天都在打架，打得飞沙走石、地动山摇。
破坏力不比饕餮跟大貔貅小。
“凤凰那只臭鸟还在啊。”梼杌撇撇嘴，又说，“为了大嫂，我勉强控制控制自己。”
九尾狐勉勉强强点了下头，但不太放心，还是让一旁的麒麟先到包晓云房间，免得受到冲击，又控制不住灵力变回原形，被梼杌发现失忆真相，再起不了威慑作用。
很快，客厅的空间发生扭曲，眨眼间，凤凰就带着一名人修出来。
凤凰一出来，就直奔九尾狐，一把揪住九尾狐的衣襟，质问：“怎么回事？”
凤凰也是暴脾气，他原先看到网上一片倒的骂包晓云，在仙境已经炸过一次了，兔子们种植的草药差点被他一把火烧了。
幸好九尾狐的电话及时赶到，那一亩地的草药才幸免于难。
“应该是有人故意想黑小包包，找了一只小妖精帮忙。”九尾狐合理推测，“小包包现在红了啊，很多人嫉妒、眼红，看不惯。”
凤凰松开手，眉头依旧皱的紧紧的，“饕餮呢，他不是说了会照顾好包包？他呢？死了？”
梼杌忍不住出声，“大哥在工作，还有臭鸟，你才死了！”
凤凰这时才注意到梼杌，直接就问：“你怎么还没死？”
旁边人修看看凤凰、又看看梼杌，主动走到角落，他虽然活了一千多年了，但还想继续活着。
神兽打架，被卷进去会死的！
好在这次凤凰跟梼杌没有打起来。
包晓云的事比较重要。
凤凰转头，朝窝在角落的人修勾勾手指头，“过来。”等人修走到他面前，凤凰说：“用最快的速度找到视频里的那只妖。”
这名人修是最擅长追踪的，听了凤凰的话，他点头，“我尽力。”他又看向九尾狐，“能帮我准备一些东西吗？我需要画一个阵法。”
九尾狐点头，听完人修需要的东西，像一阵风似的刮出去，过了会儿，他就回来了。
人修拿了朱砂、宣纸、狼毫笔，蹲下开始画阵法。
期间，凤凰又打开手机，刷了下最新的消息。
“人类是什么毛病？都这么闲吗？他们平时就是这么对待同类的？”凤凰盯着满屏都是骂包晓云的话，抿紧嘴唇，脸色很难看。
他们从小宠到大的小幼崽，什么时候被这么骂过？
九尾狐抬眸，透过玻璃窗往外看，忧心忡忡，“……也不知道小包包会不会委屈到哭。”
—
青城山下。
酒店会议室。
“你们快帮我想个词，要骂输了！”一名工作人员拿着手机，手指在键盘上打成残影。
他旁边另外一名工作人员头也没抬，“没空，自己想……啊，该死的顾月离的粉丝是怎么回事？手是机器吗？那么快？”
外面在下大雨，录制被迫停止。
也就是因为停止，才让整个节目组所有人都知道了网上的事，这会儿全部团结一致，上网怼人——怼骂包晓云的网友。
张导演编辑好微博，喊来助理，“你给我看看，这么写口吻会不会太凶了？给小包子招黑？”
助理这次难得不吐槽了，他示意张导演让开，然后弯腰帮忙改了几个字，“可以了，发吧。”
助理直起腰后，环视了会议室一圈，见所有人都低头看手机，一个个都是义愤填膺的表情，推了推眼镜，“导演，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真身上阵，也会被攻击？”
“怕什么。”张导演回头，“难道你觉得小包子真的做了那些事？”
“我不信。”助理说，“我只是想问你，如果小包子这次过不去了，你这么直接站队支持，《吃货天下》可能就要完了，你不会后悔吗？节目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眼看着越来越好……”
“蒋青。”张导演第一次严肃喊出助理的名字，“诚然《吃货天下》是我的心血……不对，是大家的心血，可没有小包子加入，早在第三期做完，就已经结束了。
节目能走到今天，就是小包子的功劳，当然不可否认的，也有你、大家、陈希他们的功劳。
而且我相信小包子，他可是小神仙、小福神啊，他那么幸运，这点小事怎么能难住他？”
助理，也就是蒋青笑了。
“导演。”蒋青拍了拍张导演的肩膀，眉眼柔和下来，“我第一次觉得跟着你干，是正确的。”
与此同时，酒店房间。
江秋严肃极了，她面前放着两部电脑，飞快在操作什么，她的手边放了一部手机，一直在响。
包晓云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认真盯着视频。
毫无疑问，视频里的人肯定不是他，人眼看不出来，但难不住他，那是一只妖。
但到底是谁在背后做这件事？
对方是人，还是妖？
包晓云想了想，拿出纸笔，像是做数学题一样，将这件事从最初的时间线开始推。
骗炮的gay。
各个艺人躺枪，网上混轮。
顾月离也被拉出来。
在网上爆料自己跟顾月离交往。
引导顾月离的粉丝攻击自己。
……等一下，顾月离是重复的。
包晓云头顶的小灯泡亮了起来，他滑动鼠标，找出一天前的消息，一目十行，逐一看下来。
所以对方的目标，是顾月离和自己。
包晓云恍然大悟，哦，是他啊。
谢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