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孙策鬼魂(1 / 1)

到达他们挖渠地方之后, 典韦飘来说道:“几日挖下来, 距离洧水越发近了, 只是若要破堤, 必定会牺牲不少人。”

张春华说道:“我带人搬投石来了。”

不久后, 大部队也陆续赶到,司马懿整个人都淋湿了, 看上去颇有些狼狈,只是如今这情况,又有谁会去顾及形象。

“投石角度却是大有讲究, 若是弄得不好,几次错误投放反会堵住刚挖的渠。”司马懿严肃说道。

“可我军中, 无人通晓数术,更别提计算角度了, ”张春华驱马停留在附近搭的蓬下, 对司马懿说道。

“不知道公达可会数术?”几只鬼将也无能为力, 而陈宫果断摇头:“臣生前并未钻研过这些。”

司马懿沉吟片刻,对张春华说道:“数术一途, 胡先生也曾教导过我, 只是我学的并不精通, 如今情况紧急,除了我无人可计算了,若秋实信得过我,便由我来计算投石位置吧!”

张春华说道:“我自是信得过仲达的,只管放手去做!”

大雨还在不停下着, 简陋的蓬几乎挡不住大雨的侵袭,摇摇欲坠。

前方渠挖的差不多了,有人前来禀告,张春华与司马懿商定后,率人手去将投石对准洧水之堤与渠的相交之处,选定了角度与位置,进行固定,放上巨石。

她力气够大,搬起巨石绰绰有余,情况紧急,为争取时间更是亲身下阵,搬动那足足需要三四人才可搬动的巨石。

堤墙后方被挖空成了渠,边缘已是被河水压力冲击地薄弱无比,张春华一声高喝令下,投石自空中划过数道弧度,巨石落入渠与堤相交的堤墙之上,使那堤墙轰然崩塌,滚滚洧河水突然之间被释放压力,猛烈地顺着渠道呼啸而去!

待一切顺利完成,张春华已是一身雨水,她手心冰凉,只觉得从未像此刻这般惊心动魄过,唯恐晚了会致使洧河堤坝崩溃,一旦河水淹没农田庄稼,对河内来说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她的心口扑通扑通跳着,呼吸起伏,望着那滚滚而去的河水,庆幸道:“还好,还好赶上了!”

司马懿也是一身狼狈,他为张春华计算那攻城投石的角度,已是算得心力交瘁。毕竟他本身并非精于算数之人,如今赶鸭子上架,不成功便成仁,压力前所未有。

索性,他们都成功了。

司马懿松了口气,也跟着说道:“还好,还好。”

他的视线与张春华悄然对上,两人默契地相视而笑,随后司马懿表情一僵,迟疑问道:“秋实的脸……”

张春华在雨水中冲刷了几个时辰,如今只觉得脸颊发痒,她大咧咧伸出袖子抹了一把脸,袖子上顿时黑了一片。

就像是蒙尘的珍珠被擦去灰尘,又像是被遮盖起来的宝物骤然被掀开,雨水划过她细长秀美的眉毛,顺着白皙的脸颊滴落而下,她的发丝黏在耳边,纵使一身狼狈,仍遮不住绝世无双的风华。

司马懿看呆了,脑海中炸开的花将他弄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听见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与那天地间的惊雷混在一起,震耳欲聋。

扑通,扑通……

他宛如被人掐住了脖子,喉咙干涩而艰难地说道:“你是……”

轰隆隆——

松软的泥沙在雨水的冲击下滑坡而下,直冲破蓬而去。张春华意识到不对,一把揪过司马懿往怀中一带,两人骑上赤兔冲出破蓬。

眼看泥沙往下冲去,张春华高声道:“整军撤退!避开泥沙,所有人往高地撤回!”

赤兔马在暴雨中嘶鸣冲破天际,突破泥沙重围,赤红色的马蹄跳跃奔跑在不平的山路上,速度快如残影,它那后腿在高岩上用力一蹬,带着马背上的两人越过了最为危险的地方。

亲兵们丢下投石听命往高地撤退,泥沙淤积滚滚浓稠,冲入渠中与洧水交融,顺着大水的压力往荒地方向散去。

雨水哗哗倾泻而下,张春华的视线模糊,耳边又是洧水冲走的剧烈响声,为了让司马懿听清,她凑近他耳边,低头问道:“仲达,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骤然接近的小脸上湿漉漉的,更有一丝热气。司马懿骑在赤兔之上,整个人都被圈在了张春华怀里,他心跳如鼓,一时间都不知道手脚该往哪儿放了,慌乱地对张春华说道:“秋,秋实,你脸上的妆容,都融了。”

张春华愣了,一看自己袖子上的灰黑色,便知道大事不妙,必定是在雨水中冲刷太久的缘故,害得她都暴露了。

她紧张兮兮地左右看看,见撤回安全地方的亲信都聚集在不远处,雨水又能模糊视线,当即便在司马懿耳边说道:“仲达你先别说出去!关于这个,之后我再和你解释。”

司马懿轻轻一颤,耳朵敏感地抖了抖,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轻轻点了点头。

张春华见几队人马都各自撤回,分散在高地,待雨势变小,泥沙不再滑坡后下令:“各部众归队,撤回营地。”

回去路上,那些张春华身边的鬼魂们都活跃开了,只听最为心细的陈宫说道:“司马家那小子,是知道将军女儿身了吗?”

典韦说道:“春华妆容都冲没了,又与司马懿距离最近,必定是被他发现了。”

吕布眯起眼,阴森森地说道:“他知道了该怎么办,不若把他给杀了?”

“杀了他不至于吧,”曹昂望天,他犹豫说道:“毕竟春华将他当作知己好友,他们关系好,既然是好友的秘密,以司马懿的性子,必定会帮着隐瞒的。”

吕布不可思议道:“别开玩笑了,还帮着隐瞒?前一阵他们两才差点议亲!要我看,若是他帮着隐瞒,才是真的心怀鬼胎!”

“你就不能将人从好处想?”典韦说道:“司马懿自从帮春华做事以来,一直都赤诚以待,竭尽全力,我看他也是个重情义的人,否则春华又怎会与他真心相交呢?”

“典胖子,你别不信,”吕布信誓旦旦说道:“他们之前相交,是因男儿郎兄弟义气,如今他知道春华女儿身,那是男人和女人,完全不一样!”

几只鬼凑到一起在说些什么,张春华并不知道,她回到营地后,翻身下马,伸出手去接司马懿下来。

张春华灼灼生辉的美目注视着他,妆容抹去后,白皙动人的小脸再无一丝一毫的麻子与黑斑。

司马懿僵硬了一下,耳尖悄悄地红了。

张春华见他久久没动作,对他解释道:“赤兔马高大挺拔,还有些怪脾气,仲达一人恐怕难以下来,我扶你一把。”

赤兔马依言喷了下鼻息。

司马懿这才伸出手来,顺着张春华的力道下了马。

“秋实......”

“先去洗漱一下吧,免得得了风寒,”张春华瞥开视线,打断了他的话,她也没料到就这样让仲达发现自己身份了,一时也想不出该如何解释才好,颇有些想要逃避的感觉。

司马懿沉默片刻,轻声说道:“好,都听秋实的。”

张春华尴尬,她不自在地说道:“我隐瞒了自己身份,欺骗了你,但是我是真心与你交的朋友,但是这些都是有原因的。明天,明天我一定给你个解释!”

司马懿深深看了她一眼,点头:“那么秋实早些休息吧,雨水阴寒,当喝上一碗姜汤暖一暖身。”

张春华胡乱地点头,目送司马懿离去。

她想着明天一定要好好与仲达说说,怀着忧虑与烦恼的心情想东想西,又询问身边鬼将们的主意。

是夜,张春华洗漱一番,又喝上姜汤,她原以为自己会因烦恼而睡不着,没想到刚躺到床上,眼睛一闭困意便席卷而来,沉沉入了梦中。

她却不知司马懿当夜彻夜难眠,脑海中纷纷乱乱,都是曾经与她相处的朝夕,还有那一瞬间被惊艳到,永不忘却的画面!

司马懿怔怔地望着床头出神,张春华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印在他脑海中,还有那声充满信任的“仲达”,竟似猫儿在挠他的心脏般。

他捂着自己心绪不宁的胸口,闭上眼睛是秋实,睁开眼睛也是秋实,就这样翻来覆去,一夜未睡,第二天道。

纤细柔软的小手拉着他,从前做过无数次的动作,如今却都变了味道。司马懿再也做不到心如止水,他心中惊涛骇浪掀起,表面却不敢表现出任何异样之处。

他听见自己干涩的颤音,“为什么,你要做男装打扮?”

这太不可思议了,如今掌权河内的大将军张华,竟然就是张家小姐,那柔柔弱弱的小女郎!

张春华为了让司马懿帮她,可谓是想尽了法子,她最是知道自己这位知己好友是什么性子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卖个惨,就不信他不会心软。

“之前阿娘说我十年养在深闺,是真的,”张春华说道:“只是我自幼体质特殊,天生就力气大。”

“春华莫要将能见鬼的事情说出去,”曹昂突然之间提醒道:“世人忌讳怪力乱神之事,你无法向他们证明这世上真有鬼魂,不如刚开始就别说。”

张春华听了,心下赞同,接着对司马懿解释道:“后来我无意中得一师傅教导,练了一身本事,又恰逢家中巨变,不得不去往温县找杨丑伯父搬救兵。”

她与司马懿随口说起张家当年的变故,三言两语轻言带过,似乎很轻松的样子。

司马懿难以想象其中究竟有多少惊心动魄的事,从杀死眭固,到率军投奔曹操,再到南征张绣,回归河内,张春华究竟经历了多少磨难,他不得而知,只是心中震撼,久久未能言语。

他常说汉室危亡,人命如同浮萍,漂泊无依,又自诩才华横溢,无报国尽忠之路,可怜这天下百姓生灵涂炭,却又只有保护宗族亲人之能,时而忧愤诸侯豺狼之辈专国弄权,却又只能隐忍修养自己,等待出仕时机。

可如今张春华一介女郎,都能独闯军营,上战场斩杀敌寇,下战场练兵屯田,修固河堤,开垦荒地,这一件件安西将军曾经做过的事情历历在目。

若是男儿,他敬佩其能,愿追随其稳一方安宁。可她是女郎!

这样的魄力,这样胆战心惊的经历,令他自愧不如之余,心就像被捏住了似的,窒息般,又酸又麻,五味杂全。

两年前那精致幼小的女郎如今已成长如斯模样,这天底下,又有怎样的男儿郎能配上这样的女郎?!

司马懿生了别样的心思,细想之下,不由自行惭愧。

“若是他不答应帮你隐瞒呢?”典韦悄声无息飘来,对张春华说道。

她眨眨眼,看向了吕布。

吕布一咧嘴:“若是他不答应,那就把他杀了吧!”

张春华暗道:师傅果然不靠谱,又出馊主意。

若是仲达不答应,她就只能找阿父帮她了!

张春华说完,见司马懿久久不回话,不由心中忐忑,她呼道:“仲达?仲达?”

嗯?她讲的故事很无聊吗?仲达竟然还发呆!

司马懿回过神来,轻叹一声:“秋实都这样说了,我又怎么舍得拒绝你呢?”

张春华双眸发亮,期待地盯着他。

司马懿被她这么看着,不自在地瞥开视线,心中有些发虚。

“我就知道仲达最通情达理了,绝不会因为我是女儿身而轻视我,”张春华高兴道。

司马懿见她直爽大方,还是和曾经一样与他相处,丝毫没有防备于他,他悄悄勾起了唇,心中竟似有些庆幸,又有一丝窃喜。

“女儿身又如何?秋实的天资,绝不输于任何男儿,”司马懿柔声说道。

听他这般说,张春华更高兴了,由衷说道:“我果然没交错你这个朋友,仲达虽是文士,却不像那些老头子迂腐。”

司马懿笑容逐渐僵硬,他看着双眸清澈见底,大方自然的张春华,心里已是知道,秋实还是将他当作好知己,并未因身份暴露一事而与他生份。

司马懿目光闪了闪,很快调整好自己心态,与张春华谈论起正事来:“此番大雨,恐怕会影响庄稼收成,还有就是书中曾提到的,大涝之后必有大旱,为以防万一,秋实可招司马芝与班机大人共同商议。”

两人说起正事时,都是一心为公,那在大雨过后两人间奇怪的氛围逐渐消散,张春华渐渐找回了曾经的相处模式,至于司马懿,他那微妙的心思恐怕只有自己细细体会了。

却说关中一带,几场战役打下来,曹操前方已是兵少粮缺,士卒疲乏,后方更有一统江东的孙策虎视眈眈,内外交困之下,曹操一时陷入困境。

当曹操与袁绍在官渡对垒相持时,地处江东的孙策心思活跃,作为一方诸侯雄主,他暗中盘算袭击许昌,迎取汉献帝回江东!

于是孙策便秘密整顿军队、部署将领,结果犯罪未遂,孙策渡江之前,因左右护卫不够,被人刺杀射伤面部,重伤不治,遇刺身亡。

孙策自知命不久矣,当夜便召来了张昭托付后事。

他将印绶交予弟弟孙权,对他说道:“曹操与袁绍相持于官渡,凭我们吴、越的兵众,三江的险固,足以坐山观虎斗,任他们成败与否,只管浑水摸鱼。若论征伐天下,或许你不如我,可若论举贤保守,我不如你。”

孙权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孙策叹道:“日后你内事不决,可问张昭,外事不决,可问周瑜……”

说到此,孙策已是遗憾闭目,精神恍惚。

“恨公瑾不在此,不得面嘱之也。”

孙策意识渐渐变沉,在身侧环绕的殷殷哭声中,骤然身体一轻,这位骁勇善战的江东小霸王,英年早逝,死时年仅二十六岁。

他的耳边响起于吉妖道声声泣血的咒骂,阴魂不散地纠缠着他,只听他充满怨恨地咒道:“孙伯符,你害我不能得道成仙,如今我咒你将死于小人之手,英年早逝,魂无所依!”

孙策怒道:“好你个于吉妖道,我还想哪来这么巧的刺客,一箭竟能刺伤我面部,竟是你这妖道背后使坏!”

于吉阴测测地哈哈笑起来:“咒术已成,便是我就此消散又如何!孙伯符,你终将为你所做的付出代价!”

孙策见于吉逐渐消失不见,着急了,他顺着于吉消散的方向扑去,口中叫唤道:“妖道,你别走!快将我送回去,我还不想死啊!”

场景扭曲变幻,孙策从半空中落下,以狗吃屎姿势扑入屋中唯一的床榻之上,如今恰是月色高高挂起的时候,床上的女郎呼呼睡的正香甜,她举在耳侧的手心忽明忽暗,其上的勾玉不停闪烁着。

孙策惊恐瞪大了眼睛,哇唔大叫着往那女郎身上扑去。

睡梦中,张春华只觉得小腹一阵发凉,她微微皱起眉头,将自己卷成了一团,难受极了。

她先是听到一声惊叫,骤然惊醒过来,而后感觉到自己身体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张春华皱起眉头,与附在自己身上的鬼魂抢夺身体掌控权。

作为鬼将的契主,她轻易便将体内的鬼魂给踹了出去。

那鬼魂脸上缠着血迹斑斑的布,此时正哼唧哼唧地卷缩着身体躺倒在地上:“哇,怎么这么疼,我不是死了吗?为什么死了还疼啊啊啊!”

他疼得直抽气,与此同时,张春华感受熟悉的感觉,知道是自己葵水来了。

她坐在床榻上,眯眼打量那鬼魂,惊讶道:“江东孙伯符?你不是还活着吗?怎么说自己死了?!”

她起身拿上外袍穿上,蹲在那鬼魂身边,戳戳他虚虚实实的背,好奇问道:“真有那么疼吗?我觉得还可以,每次忍两天也就过去了。”

孙策惊骇道:“你莫不是与于吉是一伙儿的?你们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并非如此,”张春华摇头说道:“于吉诅咒你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此前我握上方天画戟,与其签了契约,你作为方天画戟吐出来的魂魄,已经是我的鬼将了。”

她将鬼将之事细细解释了一番,还有他为何会这么疼的缘由:“勾玉觉得你不经过我同意附身在我身上不好,于是给了你惩罚,如今恰逢我来了月事,所以便有你来帮我分担葵水疼痛了。”

张春华面不改色地说道,她这边表情自然,没点害羞的模样,孙策惊恐地瞪大眼睛,脸都绿了。

“葵……葵水?!”

他嘶嘶抽着气儿,乱叫道:“我又没想要附你身上,凭什么要罚我!”

他那被布抱住的眼睛鲜血淋漓,看上去凄惨无比,张春华吓了一跳:“你究竟是怎么搞成这样子的啊?!上次见你不还好好的。”

孙策鬼魂怔怔,突然之间就像是被玩坏的娃娃,悲愤交加。

“我怎么这么倒霉?准备渡江被小人射毁容,想要偷袭曹操结果准备半天又遇上大雨,公瑾不在身边……我死前连公瑾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为什么!”

说完,他情绪上来,崩溃大哭。

张春华面无表情看他,对不起,她不仅不觉得惨,看到他哭成这样反倒还有些想笑。

她感觉到葵水一阵席卷而来,孙策哭声一顿,情绪失控,更是哀嚎不断:“为什么,为什么我死了以后还要受这糟罪?”

孙策的大嗓门将附近休息的鬼将们都给召了过来,典韦最先进来乍一见屋内情况惊讶道:“孙伯符怎会在此?”

男儿有泪不轻弹,孙伯符一个铁血小霸王,究竟有何伤心事以至哭到满脸是血?

张春华尴尬,她小声说道:“我,我葵水又来了。”

典韦嘴角一抽,突然反应过来,勃然大怒:“这不正经的活鬼竟想附你身?!”

“是意外,意外,”张春华摇头,她见孙策哭声小了,对他关心说道:“是不是等一阵子过去就好受许多?我之前听华大夫话好好调养着,你现在应该不是很难过了才是。”

孙策眼眶红红,可怜兮兮地吸鼻子,他逐渐适应了腹部不适的感觉,傻愣愣点头。

“等等,你究竟给我下了什么魔咒,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反应过来,不可置信问道。

他刚才竟然当着别人的面情绪失控,嚎啕大哭?!

张春华视线飘忽,她弱弱说道:“或许,是因为葵水缘故?”

作者有话要说: 猝不及防的掉马,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ps:终于开始有感情线发展了,这是跨时代的进步呐!纵观文案进度,思及恐极,难道这篇我会苟成大长篇吗??

春华:仲达是我好兄弟,他会帮我保密哒!

司马懿:窝在秋实的怀中……(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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