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岳父在上(1 / 1)

张春华表情明显慌乱, 郭嘉心里头的猜测越发清晰, 他轻呵了一声:“你若还当我是你先生, 就该好好与我说说你究竟隐瞒了什么。”

鬼将们团团围上来,七嘴八舌说开了。

吕布:“不会吧, 真让郭奉孝给听见了?是因为戏志才牌位的缘故吗?”

陈宫深思道:“暂且不知是不是牌位, 现在问题是该怎么应付郭奉孝。”

典韦道:“戏先生既然说郭奉孝不信鬼神……”

“他亲耳听见了, 自然就会信了, ”曹昂道:“春华不会应付聪明人, 我们还没教会她怎么与聪明人打交道, 会暴露也是没办法的事。”

孙策:“既然如此, 索性实话实说得了,我看郭奉孝与春华关系不错的样子, 他会保密的吧?”

戏忠轻叹道:“是我没有料到, 牌位竟还能将鬼的话传达给活人,既然都让他听见了, 那便实话实说吧!”

曹昂不放心道:“这种事可千万不能告诉父亲,以父亲的性子, 恐怕......”

戏忠道:“奉孝知道什么该做, 什么不该做,文若也是, 他既然托奉孝将骨灰转交给将军, 也定是想到了这一层。”

张春华娜娜嘴,左右看看,这书房门窗都已经关上了, 外头也没人声。

她小声说道:“既然先生都听见志才说话了,那我就不瞒着你了,我确实能见鬼,志才他,现在也在这里。”

郭嘉听到了张春华的承认,蹭一下站起来,失手弄翻了砚台,墨汁洒在青色的衣袖与衣摆上,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追问道:“志才在哪里?”

张春华看向了边上,戏忠耸肩:“他现在可看不见我。”

郭嘉顺着她视线看去,书柜边上空空荡荡,他心里已是有了主意,对那空无一人的地方说道:“此前志才所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今可曾后悔?”

戏忠说道:“志才二十岁那年,名医曾断言我注定活不到而立之年,生老病死,聚散浮云,何必放在心上?贤才择主而侍,我之志向,永不忘却。辅佐主公拿下这乱世天下,志才之心从未变过。”

张春华转述这段话,说着说着,见郭嘉已是泪流满面,张春华怔怔的,轻声说道:“先生,你哭了。”

郭嘉拭去眼泪,缓缓说道:“病体困不住世之奇略,志才未完成之事,由我承续。”

郭奉孝当谋天下,行于乱世,助主公成就千秋伟业。

戏忠魂体透明,与郭嘉视线相交,两位奇谋鬼才对视于此,阴与阳,隔绝了两个世界。

书房中一片寂静无声,戏忠眨眨眼,突然说道:“其实奉孝没听见我声音吧?”

张春华惊讶:“什么?”

郭嘉侧目,见张春华视线又一次落在了书房上,她呆了呆,突然惊地跳了起来,质问郭嘉道:“先生刚才是在诈我?!”

郭嘉挑挑眉,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果然还是瞒不过志才,是他告诉你的吧?”

“不是,您既然没听见声音,您怎么猜到我能见着志才的鬼魂?”张春华惊奇道:“他说您不信鬼神!”

郭嘉耸肩,满面灿烂笑容:“可我看见了志才的牌位在你手中发光。”

所以心存试探,多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语,没想到一诈一个准。

张春华惊呆了,指着他悲愤道:“是先生你老谋深算诈我在先,你可千万别把这些告诉别人。”

郭嘉说道:“不告诉别人也行,你是我教导的弟子,我还会害你不成?”

张春华警惕起来,总觉得还有后续的坑等着她。

郭嘉说道:“这世上死去的活人千千万万,为何志才会找到你呢?我想,你身边恐怕不止志才一个鬼魂吧?”

张春华紧紧闭着嘴,再不上他当了。

郭嘉无奈道:“既然你不愿说,那我只能将这事告诉主公了,由主公亲自来问你如何?”

张春华急了:“别啊,别告诉主公!”

郭嘉静静看她,视线带着期许,等她老实交代。

张春华去看其他鬼将,孙策无所谓道:“都这样了,当然是坦白交代清楚才好商量。”

典韦无奈道:“郭奉孝之谋略你防不胜防,既然被戳穿了,春华顺势而为即可。”

戏忠说道:“没事,说吧说吧,你放心,主公是君我们是臣,君臣有别,之间有一条鸿沟,臣子之间也能有自己的小秘密嘛,奉孝承认你是他弟子了,是不会将这事说给主公听的。”

说是这样说,可是张春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这么倒霉,分明是被戏忠给坑了。

要不是他诈尸要求荀大人将他牌位和骨灰给自己,也不会被先生发现她的秘密了。

张春华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说道:“我身边还有典叔叔,还有子修哥哥。”

郭嘉惊讶道:“可是主公原先最信任的护卫,古之恶来典君?子修这字我听主公说过,莫非是主公之长子曹昂?他们可死了很久了!”

张春华点点头:“我自小就是典叔叔看顾大的,小时候我老招鬼魂惦记,是典叔叔保护了我。”

郭嘉问道:“你之体质特殊,这事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张春华摇头:“只有鬼将们知道。”她留了个心眼,聪明的不去提父母,因为在世人眼中,张华是无父无母只剩下舅舅一家的孤家寡人。

郭嘉若有所思,他点了点头说道:“还有呢?”

“还有什么?”张春华问道。

“还有那些鬼将,”郭嘉说道:“怕是不止他们两人吧?”

“先生觉得会有多少人?”张春华小心问道。

郭嘉摸摸下巴:“以你反应来看,我们面前至少有五只鬼,不会超过十只。你能看见他们,自然不会与他们站在同一个地方。”

张春华拢下了脑袋,低声说道:“还有陈宫,高顺。”

“嗯,”郭嘉淡淡道:“怕是还有吕奉先吧?”

张春华惊了,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郭嘉问道:“卫将军张华骑赤兔,舞方天画戟,战场之上所向披靡,难道不是吕奉先教导的你?”

张春华笑笑,无奈说道:“先生都猜到了,还吓唬我做什么呢?”

“我若不拆穿,你还想瞒着我吗?”郭嘉问道。

张春华忙摇头:“不瞒了,不瞒了!我定实话实说。”

“还有谁呢?”郭嘉抬了抬眼皮,又问张春华。

张春华这下老实了,小声回答道:“还有孙伯符,还有袁绍和袁谭。”

郭嘉惊讶道:“孙伯符死于江东怎会出现在此?”

张春华说道:“这事就说来话长了,他得罪了一个妖道,被于吉用方天画戟之上的煞气咒死的。这里头的道道我也说不清楚。”

郭嘉不再追问,他微微皱眉:“妖道?”

“妖道已死,这些事情我不知道,先生便是再问下去,我也是一知半解。”

郭嘉点头问道:“好,我不问妖道事了。那么袁绍父子呢?他们刚死没多久,又是主公的敌人,他们不会对你不利吗?还有若我没记错陈宫、高顺、吕布全是为主公所杀。”

吕布鬼魂不高兴道:“这郭奉孝一肚子坏水还带挑拨离间的,杀我的是曹操,关春华什么事?”

张春华可不能像吕布这么说,她只能无奈说道:“鬼魂是死去之人,阴阳相隔,活人世界的是非都与他们无关。”

郭嘉想了想对张春华说道:“你这见鬼的能力太过匪夷所思了,我可以不告诉别人,也可以帮你隐瞒。但是!你不能瞒着我其中的道理,做鬼的道理。”

张春华一时没明白郭嘉想要问什么,她说道:“先生,该说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

郭嘉不解道:“那么为什么他们聚集在此却没有对你不利呢?你也说过你自小就被鬼魂纠缠,是典君保护了你。”

张春华于是将自己能签鬼将的事一一说了,她一身阴气没处发泄,倒是适合滋养鬼魂。

“原来鬼魂是会自动消散的,”郭嘉恍然大悟:“怪不得,不然我很想呢,前几年的那些张角、董卓之流若还存在于世上,这将是多么恐怖的事啊!主公那些被他打败的敌人们,如今若还以鬼的形式存在,这待主公百年后,那岂不是麻烦大了!”

张春华说道:“若是不与我签下,没有阴气供应,一般不出三月,鬼魂就会变成失去意识的幽魂,不超过半年就会消散。若是有杀戮之气的武将或许能坚持得更久一些,可一旦接触了阳气或是接触了阳光。阴气会急速流失,加速他们消亡的速度。”

郭嘉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对张春华说道:“我与志才现在阴阳相隔,以后可能还需要秋实来做为我们交谈的桥梁。”

郭嘉原本是不信鬼神的,但是此刻他却不得不信了,一方面张华并没有必要骗他,另一方面,他所转述说出口的话语确实是志才会说的。张华脑子简单,哪里说的出戏志才的妙语珠玑呢?

举头三尺有神明,原本不信这些的郭嘉心中渐渐升起敬畏之心。

他并非沉迷其中的人,也问过张春华,张春华告诉他自己从未遇到过任何仙神,于是郭嘉对此采取不能迷信,但也应当敬畏的态度。

他也告戒张春华:“除我以外,不要将见鬼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此后,郭嘉兑现了自己诺言,与戏志才一起对张春华容易暴露的小细节进行训练与修正,教导她如何才能在人群之中掩饰自己能够见到鬼魂的事实。

“先生为什么要帮我呢?”张春华问道,在她看来,郭嘉是一切以主公利益为先的人,除了主公与天下大业以外,郭嘉并没有多费心思在别的事情上。

郭嘉淡淡说道:“或许是因为,你向我指明了一条退路吧?”

一条退路什么意思?

张春华懵懵懂懂,不慎明白。

郭嘉浅笑不语,敲了敲她脑袋:“不明白就别想那么多。”

成功平定这大乱天下,杀业过重,恐有天谴。郭嘉不信天不信命。只是他心里清楚,无论何种血债怨念,他都愿意为主公承担。

因为主公就是那个能让他施展抱负才华,让他心甘情愿臣之辅之,平定这乱世的明主啊!

曹操曾说“使孤成大业者,必奉孝也。”

那么郭嘉也打心里认为“有明公真吾主也。”

志才英年早逝的心愿,主公谋求的大业,郭嘉心中已有定数。

他不畏惧死亡,如今知道死后能变鬼,他就更加不怕死亡。能够无所顾忌的做更多事情,比如说此次征伐三郡乌桓,郭嘉打算请示曹操,亲自随军前往,并且,尝试发挥张华能见鬼的力量,以事半功倍,祝主公平定辽东!

“乌桓处于最北面,地理位置实在特殊。那边气候恶劣,是马背上部落的天堂,但也是我们这些中原地区汉人难以适应的地方。要征服乌桓,不仅需要人事上的准备,军事物资的运输也是个大难题。”

戏忠正是因为看透了这些,才对张春华说道:“运输粮食,需要固定的路线,但是从中原地区到达三郡乌桓,需要经过大片山脉,非常不适合运输。”

郭嘉听了转述,对戏忠说道:“主公帐下有常年居于北地的谋士,更有董昭曾游历北地,他在袁绍帐下待过,知晓辽东一块。”

戏忠问道:“他可是建议走水路?”

张春华道:“他可是建议走水路?”

郭嘉道:“其中有非常重要的几条河流,呼伦河与泜水,河口与潞河之间相隔平原而一旦将这四条河连接而上以通海外,则可顺流运粮北上。事半功倍。”

“运输走水路比较方便吗?”张春华问道。

郭嘉道:“走水路反而安全。”

“这是必然的,北地与江东不同,三群乌桓靠在内陆,并无水师,马背上的敌人更不会水战,走水路反而安全。”戏志才说道。

主公此时应该已是在做这些准备了,以主公如今帐下谋士数量,必定有人会提出几条建议。在战略准备上,戏志才相信现在曹操帐下谋士们的素质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久,张汪找到了司马懿,他现在是掌管曹操粮食的重要官员之一,而司马懿则是曹操的文学掾,算是干着秘书之类的活计,两人在公务上有所交集,接触起来方便。

司马懿对于别的同僚谦和而有礼,有礼中又带着疏远,不参与任何小团体,也不与人交恶,但是在张汪面前,司马懿用上十二万分的郑重态度。

他对张汪非常敬重,其实心里就是想要讨好这位未来的老丈人。

张汪说起公务井井有条,他虽不像这些年轻人天纵奇才,却脚踏实地做事,都说熟能生巧,他做惯了这些活计,是最适合这个位置的人,在公务上从未出错过。

司马懿与张汪侃侃而谈,提出了许多令人耳目一新的建议,少年人才思敏捷可见一斑。

待正事说完,张汪突然转变了口风,对司马懿说道:“司马小友认为,我的女儿怎么样?”

他说话极轻极淡,四周无人之下,场面寂静落针可听,司马懿心头颤了颤,他渐渐紧张起来,表面上则面不改色回答道:“令千金温婉优雅,美丽动人,是非常好的姑娘。”

“那么司马大人认为,卫将军张华怎么样?”张汪又一次问道。

司马懿紧张地心跳如鼓,他听出了张华言语间的试探。斟酌着语气说道:“卫将军张华为人爽快,讲义气,聪颖英武,是值得深交的好知己。”

张汪又说道:“春华说你知道她的身份。”

“是,”司马懿说道:“懿无意间看到了将军妆容下的真面目。”

“既然如此,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司马懿悄悄握紧了拳头。他告诫自己要冷静下来思考对策。同时他仔细打量张汪脸色,见他并无怒意,只是心存疑虑来试探罢了。

他心思细腻,急中生智,自知这是大好良机,怎能错过?

司马懿正色道:“无论是卫将军张华还是张家千金张春华都是懿心悦之人,懿真心诚意,绝无欺瞒,还望张大人明鉴。”

张汪听了蹭一下站了起来,他又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对春华说你不愿娶妻?”

司马懿诚恳道:“我不愿取秋实之外的人为妻,而我尊重秋实的一切决定,如今秋实还未开窍。我不愿意,也不想以自身意愿逼迫秋实嫁给我。她若不快乐,我也会跟着不快乐。”

张汪冷了脸色:“我们春华一心都在外头,她是独立自主的女郎与寻常闺秀并不相同,司马家族家世显赫,非世家贵女难以高攀的上。春华只是一介小官之女,如何值得司马二公子的厚爱?”

司马懿急切说道:“秋实之优秀与家世无关,这世上没有哪个郎君能够配得上秋实,包括我。”

这是他的真实想法,也是他自行惭愧的地方。有些人天生就走在阳光底下,正如秋实的光明磊落,无惧于阴影。而有些人则天生善于玩弄阴谋诡计,为阴影而生,将他们玩弄于心计股掌之间。

处于阴影之下的人向往光明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张汪震惊了,他自己女儿是个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吗?

却听司马懿说道:“伯父,请允许懿以晚辈之礼叫您一声伯父,我对秋实的真心天地可鉴,我也愿意等秋实长大。她是直爽率真的女子,她的性子是怎样的伯父最清楚不过了。我愿意陪伴她,若是秋实一心想在外面建功立业,我定是支持她的。”

司马懿漂亮话说得极到位,他求生欲使然,超常发挥,却是令张汪有所触动,张汪没有想到司马懿竟能做到这一步!

“司马一族是世家大族,春华不会像贵女千金一样在家相夫教子。”

司马懿说道:“家族不会成为我的拖累,只会成为我的助力。这世上会相夫教子的女人很多,而秋实却只有这一个。懿不想将来后悔,因此绝不放弃,也不想错过。”

这求娶态度好得不可思议,张汪哑口无言,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了。

司马懿轻笑一声,对张汪行以晚辈礼,说道:“还请伯父为懿保密此事,懿必将三媒六聘迎娶秋实过门,只要秋实愿意。”

司马懿说的话句句都在为张春华考虑,在张汪眼下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他心机颇重,一副此生非张春华不娶其他女子的坚定模样,倒是将张汪说懵了,还真考虑起与司马懿结亲的可能性来。

司马懿一方面说服张汪不要插手他与春华之间的事,另一方面却明摆着在张汪眼前过了明路。如此,只要张汪不拒绝,他的机会将增大许多。

这样,张汪不会在他之前为张春华张罗别的亲事,还能替他阻挠未来岳母到处让春华接触青年才俊的动作,司马懿为自己的机智自豪不已。

张汪缓了很久,这才缓和下来,外头有坏小子惦记自家闺女,他本该是生气的。

此时张汪却有些恍恍惚惚,实在是司马懿太诚恳了,诚恳到张汪有些心动。

毕竟这世上没有几个男人会愿意女人在外头抛头露面,甚至做的官还比自己大的。

而司马懿不仅愿意,更是将张春华看得极重。

司马懿见张汪没有阻止他接触张春华,也没有说出反对之语,心中不由窃喜。

张汪给了司马懿这份底气,让他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司马懿一心勾搭张春华,再不管此前被遗忘的少男心被伤得有多痛,再接再厉,越挫越勇。

他不仅公务上时常去寻找张春华,更是时不时在她眼前晃荡,存在感十足。

送走了张汪后,司马懿心情欢快地恨不得普天同庆一下,脸上的笑容掩都掩饰不住,笑得像朵花一样灿烂,想见秋实,时时刻刻都想见她,现在更是想得心痒痒。

司马懿心情虽好,理智上还是能克制自己的。待公务都忙完,这才脚步轻快地收拾收拾回家去,花心思将自己打扮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骚包得宛如开屏的公孔雀,而后上了马车,直往卫将军府而去。

结果司马懿来到卫将军府后,没能见到张春华本人,却是他心存疙瘩的卫将军妾室柏灵来迎接了他。

司马懿不喜柏灵,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对柏灵说道:“我来找秋实是为公事,也不知秋实去了哪里,若懿在此等候,大约多久能等候到她?”

柏灵犹豫了一下,无奈的说道:“将军与郭祭酒一同去春风楼了,今晚怕是不会回来的。”

“春风楼?”

司马懿闻言微微一愣,哦,春风楼啊?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春风楼不正是这下邺城中最负盛名的销金窟,花魁最多的青楼吗?!

他知道春风楼这个名字,还是因为听崔琰与人提起过才有所印象。

乍一听张春华与那“放浪形骸”的郭祭酒一同去了春风楼,司马懿的脸顿时就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司马懿黑着脸:把秋实绑回家关起来,藏起来,谁都不给见!

若干年后,张汪:我信了你的邪!司马懿说的话,都是在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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