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少年陆逊(1 / 1)

张春华在许昌城外五十里地驻军屯田, 身后是宛城、新野、上庸、襄阳四郡供给, 其中杂物烦事不知繁几,原先是有当地投靠了张春华的官员们各自为政, 而张春华统帅军务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战事在外管什么内政?反正以后也是要丢给主公的摊子,就让他们这么着吧!

这是张春华此前的想法,现在得鬼魂们提醒,好像一直这样放任手底下文官自由自在成长确实不好, 于是就把石韬丢过去空降了个典农校尉, 专管屯田事宜。

她帐下几个郡都有典农校尉, 这职位不算高, 却是最能看出一个人是不是有能力。

过了一个月,张春华见石韬与同僚们处的不错, 做事也有分寸,于是就给他升了官。

石韬从典农校尉一路升到宛城太守,只用了三个月, 这上升速度,不仅惹来了旁人的侧目,也给了石韬莫大的压力。郡守不是想做就做的, 其中错综复杂的事务让从未接触过这些的石韬慌了神,白日里伏案工作,夜里还要啃书翻阅知识,以应对各种问题,没有足够的睡眠, 再加上心事繁重胃口不佳,石韬很快就从一个有些圆润的小青年,瘦成了竹竿似的小青年。

徐庶见知己好友累成这样,心疼极了,劝阻他:“广元不必如此拼命,若事务太多做不过来,或可请将军多宽限几日。”

然而石韬却倔得很,他正色道:“将军知遇之恩,韬铭记在心,现在将军让我担当大任,我自认才学疏浅难以做到,可将军说水镜先生曾言我堪当一郡之守,将军信任水镜先生,让我勉力一试。如此厚待,我怎可辱没水镜先生玉言,辜负将军期待呢?”

说完,他又去翻各种古籍书册,嘴里念叨着白日里遇上的各种问题,眼看深夜已至,丝毫没有要休息的样子,面前的公文更是堆到如山高。

徐庶见劝阻不了他了,长叹一声,又点了一盏灯,拿起了桌上的公文。

石韬惊讶抬头,却听徐庶认真说道:“我来帮你吧!”

“元直,你不必勉强,”石韬轻声道,他知道徐庶并未对张华归心,虽身在曹营,却心有旧主刘备,徐庶信重承诺,他既说了不会回到刘备身边,就绝不会去,他也说过绝不为曹操献一策,他也绝对不会打破自己的誓言。

“我并没有勉强,”徐庶说道,他向石韬伸出手说道:“行了,拿来吧,有什么不会的,我们尽可一同探讨。”

石韬面露惊喜之色,忙将自己挤压起来的一堆疑问一一说来,两人探讨至天明十分,意犹未尽,日头初升的那一刻,石韬感叹道:“元直之能在我之上,若你愿意,这郡守该你来当才是。”

徐庶面不改色收拾桌子:“一夜未睡,你不累吗?”

石韬精神满满地说道:“不累,我心里惦记着事呢,要找将军问军资供给事宜。若是有账册就更好了。”

徐庶说道:“现在是战时,你初到宛城根基不稳,人心不服,还是等稳定一阵再接触账册事宜为好。”账册一时涉及到的利益,或许会让有些人狗急跳墙,徐庶特担心石韬,而一心想做实事的石韬显然不是会听他劝告的性子,因为石韬就是这样执拗到认死理的人。

听闻石韬问起军资之事,张春华让人将各种账册都集中过来,对他说道:“都在这儿呢,你们打算就两人将这么多翻完吗?那得看到几时,我军中有懂得计数的兵,你若需要可调十人借用给你。”

石韬见张春华干脆利落,还能考虑到他人手不够,感激说道:“多谢将军体恤!”

徐庶静静跟在石韬身后,悄悄打量这位曹公帐下最忠诚的第一智将,若非是其智谋足以担当重任,曹公也不会胆大至此,让张华假叛出去。他现在人在许昌,不可能去为刘备通风报信,更不能罔顾知己安危背叛,徐庶只能保持沉默,他甚至推拒了将军给他升官的决定。

传闻中张华脾性不好,残忍嗜杀,现在看来,传闻也并不符实。

张春华说道:“我最讨厌欺上瞒下的人,你若有查出哪里有问题,尽可直接告诉我,我对此绝不会轻易姑息。”

宛城一脉原先的官僚体系都是曹操帐下的文官,但因曹操唯才是举、不拘品行,帐下可谓是群魔乱舞。

贪官污吏一经严查,曹操会杀尽他们,若是没查出来,那些人也就逍遥法外。

宛城曾经的经营者是张绣,这里的世家族群、官商利益网在张绣降曹后重组、顷扎,一旦查帐,将牵扯出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石韬初生牛犊不怕虎,徐庶劝阻他,而石韬则道:“我只是想要弄清楚军资来源与消耗,没有问题最好,若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也不会隐瞒不报。”

徐庶说道:“将军初拿下宛城,现在是安定人心的时候,他前线要打许昌,后方又怎么能出现动荡呢?你这样做,岂不是与同僚下属站到了对立面,若将军将这事压下,你以后可不就成了有些人的眼中钉?”

石韬摇头:“我若就此放弃,才是真的对不起将军给我的机会。”

石韬的耿直执拗一直都是徐庶担心的,以往他职责不高,即便郁郁不得志,至少不至于把自己折腾死,现在将军给他那么大职位,可不得尽心尽力,做出自己的职责范围能做的最好的事情。

不久,石韬在计数兵的帮助下将这些账目理清,告知于张春华。他也没理到具体账目牵扯到谁,只是告诉了她哪些地方是有问题的。

石韬悄悄打量张春华,暗暗猜测她会是什么反应。

张春华说道:“你先安心回去做事,此事我会解决的。”

石韬不由失望,暗想:将军果真如元直所说为了帐下人心安定,想将此事压下。

他该庆幸元直阻止了他继续往细节查吗?没有将更多人牵扯出来,他也没有因此惹下大祸,危及自身。

这样想想,若做官做事都要顺势而为,强势如将军都会因形势影响而妥协,石韬不由觉得怪没意思的,这样的官场,与他当初所向往的,满心踌躇、大展拳脚,为天下万民做事的圣地截然不同。

若吏治不清,官官相护,最终苦的还是天下苍生、黎民百姓。

石韬走后,张春华将鬼将们聚集在一起,其中更有亲兵鬼魂千余人,他们跟随她征伐各地,到死都是为了将军的命令而战死的,张春华将每一个牺牲的亲信属下都签下了,抚恤他们的家人,给予他们后代厚待,不知不觉,她身边的亲信鬼魂之数已经突破了千人。

战争,从来都是无情的收割生命的机器,又有多少人可以幸免呢?在两场战役活下来的人,就已经算是颇有资历的老兵了,而张春华手底下的亲信,大部分都是跟随她从河内一路到现在,全是以一当百的精锐,绕是如此,这几年来也陆陆续续有所牺牲。

招来亲信们后,张春华就与几位谋士们商议该怎么做。

“我帐下还真有贪官污吏,”张春华并不惊讶,水至清则无鱼,官场之上错综杂乱,不会是一片干净整洁:“杀光他们显然不可能。”

“这世上不是人人都一心为公的,”郭嘉淡淡道。

“主公唯才是举令,还是有所隐患,”戏忠则担忧道:“不拘小节并非坏事,但不拘品德,就有些过了。”

郭嘉就是被不拘小节的那一个,陈群之前还参过他。

“派人去探查一番,看看能不能揪出领头人,将几个主谋杀了,其余人自然吓破了胆,不敢有所动作,”周瑜生平最厌恶贪官污吏,他平日很少会在聚会时说话,今日倒是有所主动。

庞统说道:“揪出领头人,相应的职位会有空缺,或可提拔一些矜矜业业做事的官员上来,长此以往,吏治将清明。”

说到此,水镜先生司马徽感叹道:“活人做事再隐蔽,哪里会防备鬼魂?将军的天分当为人主啊!”

这些鬼能穿墙而过,活人还看不见,这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这世上的情报、消息,天下间的诸侯没有一人能比张春华知道的更多了。

张春华很高兴其余鬼魂也渐渐参与进决策,郭嘉与戏忠对视一眼,似乎是感受到了其中差异,纷纷将视线投向含笑不语的陈宫身上。

陈宫笑意加深,不惧回望,还向他们点了点头。

待鬼魂们来回复,张春华特干脆,直接让属下去抓了人拉出去砍了。

她这么干脆利落,将宛城一脉企图抱团的人惊呆了。

石韬再去宛城做事时,突然感觉下属官吏都听话不少,就是少了几个人,他有些怒了,对徐庶说道:“我知道他们不服我,但是在公事时人都不来,这是在公然挑衅将军的威严吗?”

徐庶安抚他道:“即便是不服气你,他们也不敢不给将军面子,我去问问他们,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徐庶待人接物不似石韬那么耿直,他早已在过去的阅历与磨难中磨平了自己的棱角,因此当他笑容谦和问起事情来时,那些吓破了胆的官员这才颤颤栗栗回答起来。

徐庶谢过了他们,回到石韬身边,对他严肃道:“广元,你当真没有再继续往下彻查吗?”

石韬说道:“当然,元直都那样说了,我并非不听劝告,我只是将有问题的账目告诉了将军,将军只说让我安心做事,不用再管。”说到这里,石韬有些蔫了,提不起精神来。

像石韬这样纯粹耿直之人,在被现实打击之前是不会醒悟过来的,这世道并不是非黑即白,太过刚直,只有过刚易折一个结果。

徐庶说道:“他们都死了,将军以贪污受贿、结连党羽之由,派遣军队将这些人抓至午门斩首,证据确凿,并昭告天下。所以我才会问你,可有查到底。”

思及官员们安静如鸡小心做人的举动,徐庶目光复杂难辨。

石韬惊讶道:“他们都死了?!”

他一连爆出几个人名,都是心里有点底的,这些人今日都没有来点卯,石韬惊呆了,左右渡步,激动难当:“将军是怎么知道的?将军近日甚至都没有来过宛城!”

徐庶意味深长说道:“一夕之间身边同僚身死不明,你不害怕吗?”

石韬愣了愣,摇摇头:“我知道那些人做了多少过分的事情,也曾盼望能将他们揪出抓入牢狱,可唯独没想过将军会直接那他们拉去斩了。”

石韬非但不害怕,反而兴奋起来:“将军所言绝不姑息,没想到竟是真的。”他虽不知将军是怎么查出来这些人的,但就是这样处理的态度,让石韬因遭遇挫折而有些沮丧的心情瞬间像打了鸡血,亢奋极了。

“将军有肃清吏治之心,我也可放开拳脚尽力施展了,”石韬目光灼灼。

徐庶有预感,良才择木而栖,他这位知己好友啊,怕是陷入其中不能自拔了。

石韬或许没有徐庶的圆滑手段,他却有一腔热血,满心满意投入其中,要做就做到最好,因此,在张春华有意识地给他更多机会时,石韬感激更甚,也更拼搏努力了。

石韬从未诉苦喊累,徐庶则不会眼看着他日渐消瘦劳累过度,因此而找到张春华,对她说道:“将军帐下能人志士不少,为何将军不多提拔一些人来做事呢?”

张春华顺势就问起:“我平日不干涉文官内政,做事只论结果,因此被蒙蔽双眼而不自知,若元直有适合人选,尽可推荐给我。”

徐庶于是报出几人名字,都是有能力做事只是苦于没有被任命的,张春华含笑应允,待日后旁人问起,这些得以升迁的官员则会感激说:“是徐元直向将军举荐了我们啊!”

如此,徐庶不知不觉已是与张华绑在了一起,待他回过神来,却已脱身不得了,虽然到那时,他也不想走了便是。

张春华转头就对鬼将们感叹道:“石韬真是内政方面的人才,看看他才来了多久,宛城的内政就已经井井有条了。”

郭嘉笑道:“徐庶背地里可没少说将军压榨下属。”

“他没到我面前说,我就当作不知道,”张春华可不管这些,她只要确定徐庶没有背叛想去通风报信的举动就行了,若徐庶生有异心,她定会先下手为强。

“我是个讲道理的人,”张春华一本正经说道:“在他有背叛的举动前,我会给他很多机会的,要是他一直不用这些机会,我就把他当正常人使唤。”

戏忠道:“他现在难道还不是正常人吗?”

“他现在这不是随石韬做事么,我只管盯着石韬布置事情就对了,”张春华方天画戟一挥,虎虎生风,她跳了两下,期待道:“孙权可是来了?”

“来了,孙权已到汝南,正往许昌行进,不出两日即可抵达此处,”鬼将亲信回答道。

张春华兴奋极了:“终于来了,他可真会拖时间。”

“孙权一路过来,路途遥远,行军路线过长,需要考虑的支援与兵线问题也就更多,不似你这样了无顾忌,”戏忠说道,他轻摇折扇,目光悠远:“接下去,就该是攻打许昌了。”

“你当孙权与你一样了无阻碍吗?”郭嘉好笑道:“他这一路过来可不容易,光为了拿下汝南,就损失了近万骑兵。”

他这样说完,张春华肉疼极了:“那主公岂不是也损失不少,此前我杀入新野假戏真做时就在数主公的兵力,这样消耗下去,主公手中兵力恐怕总计数起来都不足三十了,这还包括了许昌城中的二十万驻军。”

“非也,汝南一战,司马懿屡立奇功,率军大破孙权兵力,其机智与谋略深得曹公赏识,只可惜,因陛下调令急招丞相回许昌,丞相未能赶到,反将司马懿派去了许昌。”

陈宫说完,张春华已是跳了起来,惊道:“仲达带兵出征?他那么体弱,如何受的了行军打仗!仲达在汝南,你们怎么也不告诉我?”

见她反应那么大,鬼将们静悄悄的,陈宫面不改色答道:“这也是此前才接到的消息,来不及禀告将军。”

张春华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她并非沉溺于儿女情长的人,冷静下来后更是清楚该如何做才能得到最好的结果,早些将手中的事情做完,待主公一统天下,成为天下共主,那么她也就能回去与家人团聚了,这是张春华此时的想法。

“我这就派遣使者前去与孙权接洽,”张春华转头就去吩咐使者前去寻找孙权。

不久,孙权亦派遣使者而来,张春华帐下窃窃私语,左右将领怒道:“孙仲谋未免也太不重视将军,竟派遣一个少年人过来。”

待使者走近,张春华讶然,竟是个身如青竹的翩翩少年,身形清瘦,穿一袭儒衫,温润如玉的气质,抵不过稚气未脱的眉眼。

“张将军,”那少年进退有度,礼节毫无错处,说起话来也如清泉般,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初见时仲达的影子。

张春华愣神片刻,很快就恢复过来,她暗想:等攻下许昌,就能见到仲达了。

“孙仲谋怎会派遣个毛头小子来与我商谈联合?”张春华端住气势,有意为难。

少年人轻笑一声,彬彬有礼说道:“英雄不问年岁,将军不也是英雄少年人物?”

张春华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跟拎小鸡似的拎起了来使,声如洪钟爽朗笑着将他拎进了主帐。

“哈哈哈哈,小弟弟胆子挺大,你叫什么来着?之前没听说孙权帐下还有你这号人。”

少年人乍一被拎起来,懵了一瞬,两条腿在空中蹬了蹬,护送他来的下属愤怒于张华的目中无人,张春华摆摆手,让人将其余人也一同请到营帐内。

“还请张将军将逊放下,”少年人沉稳说道,丝毫没有自己被拎在手里的慌乱。

张春华见他面不改色的沉稳大气,越发觉得他像少时的司马懿了,不由感叹道:“师儿若是长大,恐怕就是你这样的。”

少年刚一落地,立刻就后退几步,离张春华三丈之距离这才停下脚步,他自称陆逊,是孙权右部督。

鬼将谋士们给张春华解释道:“左右部督为江东特赦官职,主掌军事,是半文半武之职。右部督为孙权身侧近军的执掌人,算是孙权身侧的得用近臣武官。”

“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已至右部督,”张春华挑眉,坐在上首,邀请陆逊也坐。

陆逊并未因她的嚣张自我而面露异色,守谦逊低调之礼,内敛含蓄,不见锋芒。

孙策已经在旁叫起来了:“春华给点面子,是我江东的人才。”

鬼将们哈哈笑起来,吕布说道:“孙伯符,知道你江东人才济济,看把你得意的。”

周瑜若有所思:“陆逊啊,是江东本地的大族子弟。”

孙策奇怪道:“我倒是没听说过,他是仲谋此后招募的人俊吧!”

“伯符或许听说过他从父之名,名为陆绩,”周瑜。

“陆绩不是陆康的儿子么?以前袁术还派遣我打过陆康呢!”孙策脸色古怪:“我死之前陆绩还没成年,现在有这么大干儿子了。”

周瑜轻笑:“陆家乃当地大家,陆逊生父早亡,随从父也不奇怪。只是伯符拿下江东各郡以后,为能令当地世族归心,仲谋废了好大的劲才稳定了局势。”

“原来如此,”孙策与张春华恍然大悟。

这襄陆逊则对张春华说道:“主公派遣我前来,是与将军商讨进攻许昌之法。”

不仅是进攻之法,还有此后若获胜,分赃之法,若孙权拿下许昌,张华是否会立刻俯首称臣?

“自然会的,”张春华拍胸膛保证道:“只要孙权拿下许昌,我日后唯他马首是瞻又如何?”

陆逊并未因她保证而掉以轻心,转而对张春华说道:“如此,希望将军配合我等攻势,袭取敌军屯军之处。”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可说来,”张春华问道。

陆逊说道:“将军武艺高强,用兵如神,逊才学疏浅,反倒需要将军来指点了。主公言明希望将军拖住驻军于许昌城西面之军,摧毁西军囤粮之地。城西之军并非主要兵力,无大将率领,却足有七万之数,主公不求将军歼灭敌军,只希望将军能够拖住他们,不让他们回援。待他从另一侧攻下许昌,主公将上表将军为骠骑大将军,给予将军一等功的奖赏。”

陆逊深知张华此人重视权势地位,为人不讲信用,今日观其骄傲自负,嚣张不可一世,心中已有计较,他不显山不露水,低调做人,还附带吹捧张华一番,只等着将他吹得飘飘然,可借刀杀人为孙权所用来对付曹操。

张华果然如他所料,被他一顿吹捧夸地通体舒畅,他哈哈大笑,欣然应下进攻西军之事,对待陆逊这样的黄口小儿也多有轻视,但因陆逊的温和无害,也没有多加为难。

陆逊留在了张春华的军中,为的是替孙权监督张华进攻西营,他见张华如他所料受骗上当,心下暗松一口气。

张昭说的果然没错,张华此人有勇无谋、目光短视,智谋与武力与当初吕奉先差不多,当以利益驱使相诱。

陆逊被安排在了大将军主帐附近的营帐中,他谢过护送他过来的士兵后,就与左右下属进入其中,老老实实待着,没有召见不见其出来。

夜晚,智勇双全的陆逊思索着如何坑张华率军与西军死磕上,如此可让主公坐收渔翁之利。

他说西军有七万之数并不作假,可他也撒了谎,西军之兵多为北方迁徙而来,由大将军夏侯惇亲自率领,一旦张华与夏侯惇碰上,他一个背叛了曹营的将领势必会引起夏侯惇仇视,他们只消一打起来,必定会两败俱伤!

孙权曾对张昭夸赞陆逊,说他文能治国、武能□□,如同成汤的伊尹、西周的姜尚,由此而不断提拔这位惊才绝艳的年轻人来做事。

陆逊则知道,陆家已经没落,他若要撑起家族大业,只能追随江东之主做出一番事业,方能挽救家族兴衰成败。

深夜,他望着黑漆漆的营帐,目光了无焦距,口中轻轻念及的,竟是尚香的名字。

他这么出神一唤,悄悄飘进来的两只鬼魂炸了,孙策更是找到了张春华,请她将陆逊魂魄敲出。

“没事敲他魂魄做什么?”张春华擦着方天画戟,将它擦得亮镫镫的,方天画戟发出愉悦的嗡鸣声。

孙策严肃道:“我都听见了,他半夜喊我妹子名字,我得好好审问他!”

张春华奇怪道:“孙夫人,就是要抢阿斗回江东去的那位刘备正室夫人么?”

一旁的刘禅又听她唤起自己名字,假装自己在睡觉,一副我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实则悄悄竖起了耳朵,听张华一个人自言自语发疯。

“就是她,”孙策气呼呼道:“我看这小子不对劲,竟然半夜出神喊我妹子的名字。”

周瑜揉了揉眉心,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不确定地说道:“尚香该不会,也带军来许昌了吧?”

这么一说,他与孙策互看一眼,周瑜表情微变,同样对张春华请求道:“只能请将军给他来一棒了。”

张春华倒是无所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这就命人将陆逊请来。

陆逊听闻将军召见,以为他终于打算动身去打西营了,心中一喜,与左右嘱咐了几句,这就往大将军营帐而去。

左右下臣不安极了,其中一人咬了咬下唇,丢下同僚紧跟而上。

她看见陆逊进入大将军营帐,更是看到了营帐内方天画戟的冰冷寒光,当下惊呼一声:“陆郎!”

“咚——”

方天画戟柄落在陆逊脑袋上,给他敲出了一个完美的大包,张春华一把拎住了他的肉身,将懵住的陆逊魂魄往孙策与周瑜面前一推:“你们聊!”

然后她将陆逊往塌上一丢,撩开营帐,张华外貌下,如狼似虎的锐利目光盯住了方才发出惊呼的女声,野性如猛兽,侵略十足。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捉虫,我得捉几只蛋白质来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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