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1)

许安安的状态一直不太好, 到了柳条都开始抽芽的时候,她直接崩溃了。

几个女知青正在院子里摘嫩柳叶呢。

虽然这玩意儿不能多吃,但吃个新鲜是没问题的。

赵宁宁囫囵着往下撸叶子,魏婷就说她:“你能不能仔细一点啊,你把那叶子弄的乱七八糟的我们还怎么吃啊。”

赵宁宁回嘴:“爱吃不吃,我又没求着你吃。”

魏婷就火了:“快滚吧你,我不吃你的, 你也别吃我们的。你吃你自己弄下来的吧。”

赵宁宁自然也知道自己这活儿干的可不好, 但她可不会认,于是先说:“你是你, 什么你们,你能代表谁啊?”

说完先捡着软柿子问:“秦静,魏婷能代表你吗?”

秦静看了一眼赵宁宁,又看了一眼魏婷, 怂的不敢说话。

苏敏见不得秦静那受气包的样子, 这么点小事都不敢有主见。

不过她还是开口:“行了赵宁宁, 把你之前瞎弄的全扔了, 从现在开始仔细干活儿。”

赵宁宁不服气,又看了一下其他人面前的嫩柳叶, 确实比自己摘的要好,正好看到许安安那里, 她就说:“凭什么啊,你们看许安安,她这么一阵了连一根柳树枝都没摘完。我是做的不仔细, 可我没偷懒啊。”

许安安像是没听见赵宁宁的话,自顾自的走神。

赵宁宁站起来一把跨到许安安跟前,把她手里的那根柳条儿抽走,拿着柳条抽了许安安一下:“喂,你在想什么啊?这么明目张胆的偷懒,是不是以为我们都没有眼睛啊。我就说你这样资本家的后代血脉里就没有我们这种工人后代才有的勤劳。”

苏敏被赵宁宁这不要脸的话惊呆了,您还勤劳?

你要是勤劳那这世上可没什么懒惰的人了。

赵宁宁还在叭叭叭的说:“要我说,你就是个资本家的大小姐,每天端着清高的架子,什么苦都不能吃。”

赵宁宁还在说呢,没想许安安突然发怒,直接一把把她推开,朝她吼了一声:“滚!”

吼完就流着眼泪回屋去了。

赵宁宁也很生气啊:“她是什么意思啊,我说的不对吗,她凭什么骂我?”

苏敏说她:“得了吧,那你又凭什么说人家呢,好了,我去看看许安安。赵宁宁你好好干活,再找事晚上做的嫩柳条你就别吃。”

本来许安安发火,赵宁宁就不敢惹她了,现在苏敏警告了她,她就只能乖乖干活。

进了许安安的屋子,见她正趴在床上哭呢。

虽然只有一个人住,但许安安也把屋子收拾的很好。

见苏敏进来,许安安抬头看了她一眼,带着哭腔问:“难道我的出身就是我的原罪吗?”

她这个话苏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现在这个时候,一切都是唯成分论。

许安安的成分并不好,甚至在许多不理智的人眼里,她的出身就是她的罪名。

历史会证明这种观点是错误的,再过几年,许安安的家人也会得到平反。

但是他们为此而受到的伤痛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

就像许安安,她甚至会被时代影响,认为自己的父母长辈是有罪的,甚至觉得自己身为她们的孩子也是有罪的。

苏敏只能问她:“你觉得你是有罪的吗?”

许安安激动的说:“不,我从小到大,就连违背道德的事情都没有做过,我有什么罪呢?难道因为我是我父母的女儿,我就是有罪的?”

“那你觉得你的父母是不好的吗?”

许安安长长的叹了口气,她背靠着被子上,眼里的泪水不断的往下流,声音里全是哽咽和颤抖:“不,他们很好。就算……就算很多人都说他们是错误的,他们现在也在农场劳改。但是,作为父母,他们是我心目中最好的父母。我从未后悔成为他们的女儿。相反我更多的是惭愧于自己不能去照顾他们。”

说着说着许安安就泣不成声。

她又怕自己嚎啕大哭的声音引来别人的关注,所以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般,她的嗓子只能发出痛苦呼吸的声音。

她的眼泪已经流满了脸颊。

苏敏没有去制止她,也没有去打扰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发泄情绪。

看着看着苏敏也有些心酸,她无法想象有多少个深夜,许安安就是像现在这样,只能憋着声音默默的流泪。

她平时表现的很淡然,但她的心结一直都在。

她担心父母,牵挂他们。

却又和他们隔着万水千山,难以相见。

许安安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住了眼泪,看着苏敏说:“抱歉,我失态了。”

苏敏摇摇头:“思念父母,人之常情。”

苏安安笑了一下:“谢谢你,对我来说,我始终觉得他们是很好的父母,就算我也有过一些很不好的遭遇。但如果能选,我也还是愿意成为他们的女儿,哪怕我要吃这些苦。至于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其实在刚闹起来的时候,我只有十多岁。我那个时候对于很多事情都是不懂的,所以我没有资格评价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但他们在被发去劳改之前,和我说过,他们这一生做事,问心无愧。”

说完‘问心无愧’这四个字,许安安的眼泪就又流了下来。

她擦了擦眼泪,又说:“我始终相信着他们,也希望有朝一日能给他们讨一个清白。”

苏敏问她:“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对于很多事情你也有自己的判断,那为什么又要纠结自己的出生呢?”

许安安有些失望的说:“我一直不觉得我有什么低人一等的。我是父母生养的,下乡来这里,我也在尽自己的能力去干活,去养活自己。但是,我没有想到在别人心里,我有着很多毛病。而我的出身,更是我的致命伤。”

苏敏劝说:“如果你是因为赵宁宁的话伤心,那大可不必。她说话从不走心,你要是用心去听,反而是自找苦吃。”

许安安说:“我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怎么会受她影响呢。而且她也只是嘴上说说,从来没有真的斗我。她翻来覆去也就那么些话,既不会说什么脏话,也不会指桑骂槐。再说她说的也没错,我本来就是资本家的女儿。因为家庭环境的关系,我也比别人娇气一些。”

“那你在为什么事情伤心呢?”

许安安抬头看了一会儿屋不准他还能当个大学生呢。

文化人找的对象也是爱写写画画的挺正常。就说:“我可能下个月或者下下个月会跑一趟上海,上海那是大城市。咱们这儿买不到的那儿一准儿有。”

陆建军就说:“那我就麻烦李哥了,到时候拜托您帮我捎一支小巧点的笔。”

李师傅点头答应,又说:“除了笔你不让我帮你从大上海捎点别的?”

陆建军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缺的,就说:“没什么了吧?”

李师傅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照他说,买那钢笔做什么,铅笔也能写字嘛,钢笔那么贵。有那大价钱买点什么不好呢,添点钱虽然买不了上海牌手表,但是其他牌子的也可以啊。

自行车手表缝纫机,这一下聘礼就出来三分之一了。

而且这是市里面下聘礼的行情,到了他们这县里头,一个手表,一台缝纫机就够体面了。

这两样都是女方使用的比较多,也很有诚意了。

李师傅说:“我这没法子帮你捎什么大件儿的东西,但是小件儿的,比如手表什么的我都能帮你带啊。而且听说同样的手表,人家上海不仅样式比咱们市里多,价格还便宜一点呢。”

这个时候物价由国家管控,虽然不同城市可能有差别,但其实差价很小。

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呀!

陆建军这才明白李师傅言下之意。

李师傅这是以为自己和小苏知青处对象呢,所以说可以帮自己捎回来聘礼。

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呢。

陆建军忙摆手:“李哥,这事不着急。”

现在小年轻处对象都不着急,说什么要先谈恋爱。

管的这么严也管不住年轻人谈恋爱的心。

不过李师傅还是说:“到了年纪,该结婚就得结婚。反正我这还有时间,你回去好好想想。要是决定买个手表,就再来和我说一声儿。”

李师傅给陆建军出了一个难题。

按理来说他就是提前买好手表也没啥,反正他有钱,表也放不坏。

现在正好有人可以帮忙从上海买回来,放着等以后不管是他结婚还是建民结婚都可以拿出来用。

可他本来也没什么要结婚的心思,现在置办这个会不会显得自己很想娶媳妇儿啊。

陆建军觉得自己真得好好考虑一下。

要是真打算去买,那就得想法子弄来手表的票了。

不过很快陆建军就没心思考虑手表的事情了,陆建民他们厂房里有个老员工儿子要结婚了,就选择退休,把职让儿子小苏知青这是第一次来那啥,所以疼痛的比较厉害。吃了止疼药也不管用,最后就给送县里来了。”

陆建军松了一口气心又揪起来了。

他虽然对这些事情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小时候没养好的姑娘长大后就会越疼的厉害。

像陆向红,他娘从来不让陆向红碰冷水,从小不管是喝还是洗漱,都得是热水。

还不让陆向红受寒,他记得小时候他娘专门给陆向红做了一个四方的棉布块,说是能从胃那块儿捂到肚子上。

每年陆向红的棉鞋都是拿新棉花做的。

因为他娘照顾的仔细,所以这些年来陆向红也没生过什么病,更别说严重到住院了。

而小苏知青,就是因为没人照顾她,一个人吃了太多的苦,身体也不好。

陆建军忍不住问:“以后不会每个月小苏知青都要受一次这罪吧?”

陆为民没有多想,只是叹气说:“这事儿我也说不准,不过听医生的意思很有可能是这样。那看病的大夫说没个三五年的调养怕是很难全好。”

能养好就行,最起码不用一辈子受那罪,陆建民想。

说着陆为民都忍不住感慨:“这苏知青去年就住了一场院,损失了不少元气,这回又住了一场院,也不知道这次病了什么时候能好。不对,她这次那啥结束了估计就能好,只是以后少不得每个月请六七天的假。那这一年下来可就少不少工分呢。”

到了下午三点多,陆为民就去接他媳妇,然后再把他媳妇骑自行车带回家去。

陆为民走了以后,陆建军就开始在屋里翻。

从他和陆建民一起住到这个宿舍之后,陆建军就把自己的不少东西从老家都一点一点的收拾来了。

家里放着的都是些不方便被人看见的书还有一些旧课本。

为了给苏敏写自学笔记,现在他连高中课本都带来了。

陆建民进来的时候看着屋子乱七八糟的,问他哥:“哥,你在干嘛呢?怎么把屋子翻成这个样子啊?”

陆建军头也不抬:“找东西呢。”

“找什么啊?”

“大哥送我的那个新水壶。”

陆建民奇怪:“找它干嘛,大哥年前寄来的时候你不是说你要用旧的,新的留着以后给建设吗?你还怕向红有了一个还想要新的,都没往家拿。”

陆建军就说:“我的水壶难道怎么使用还不能由我做主啊。再说建设现在才九岁,还上小学呢,用什么水壶。想要水壶等他到县里上初中了再说吧。”

陆建民:……

好吧,你的水壶你做主。

苏敏又一次住院了。

以前她从小学六年级来了大姨妈之后就从来没有经历过经期痛这回事儿。

她知道有的同学朋友每次都会痛的死去活来,虽然她没有怀疑过对方是不是说谎,但也难免会觉得对方是不是夸大了一点点。

但是她现在知道了,这种痛真的是不经历不知道,太疼了。

疼就算了,还腰酸,腰酸的感觉快要断掉了。

苏敏昨儿下午被送来县医院,然后她一晚上没睡觉,感觉脑袋快困死了,但身体疼到有点儿迷糊的时候就又疼醒了。

大晚上,苏敏求医生给她打个麻醉针。

哪有来月经打麻醉针的,医生自然是不同意。

然后苏敏就那么疼着,早上去医院的食堂买了一点吃的,还好她身上有刘霞让她带的粮票。

包子,油条,白面大馒头这些平时每一样拿出来都能让苏敏流口水的食物现在她只觉得没胃口。

最后苏敏只买了一颗煮鸡蛋。

她回了病房,同屋住着一个正在输液的大娘,她见苏敏只拿那么一点,就说:“你们小姑娘的胃口真小。”

苏敏虚弱的笑了笑,坐到床上就慢慢把鸡蛋剥着吃了,刚吃完最后一口,苏敏又感觉反胃的不得了,一下就把吃下去的全吐了。

胃里也跟着不舒服,肚子还疼,腰又酸,甚至苏敏还隐隐觉得自己的脑门儿也在抽痛。

她回到床上钻到被子里然后窝着。

她的手冰凉,刚才才用热水洗了的手,一会儿就又冷的不行了。

脚底蹬着一个用输液瓶做的暖水瓶,苏敏将暖水瓶捞手里,手暖和了些,脚又开始发冷。

苏敏都快崩溃了,最后只能把自己凹成一个奇怪的形状,整个人圈成一圈,手放到脚边。

还好她腰肢软,一般人还真做不来这高难度动作。

这样还能把腰拉升一下,缓解酸痛。

等刘霞来看苏敏的时候,见她弓着身子弯着腰,问她:“你好点儿了没?”

苏敏有气无力的回答:“没,一点儿也没好。”

刘霞只能可怜的摸摸她的头发,中午刘霞帮着苏敏买了饭,大米饭加小炒肉。

苏敏又是只吃了一点就全吐了。

刘霞把剩下的饭吃了,说她没福气,又给她买了一碗粥。

好歹是把粥喝下去了。

到了一点多,苏敏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

刘霞走了以后又开始浑身疼,疼得她直想踹人。

陆建军到的时候苏敏正准备下地去给自己换一个暖水瓶。

她和正进门的陆建军迎头撞上。

苏敏惊奇的问陆建军:“你是来探望我的吗?”

陆建军把给苏敏带的槽子糕鸡蛋糕放她床边的小桌子上,点了点头,又问她:“你要去做什么?”

苏敏晃了一下手里的输液瓶:“我去换点热水。”

陆建军直接把瓶子拿手里,说:“我去吧。”说完就走了。

苏敏等陆建军出了门才想起来那个瓶子是自己拿来暖脚的,陆建军这样拿着帮自己换水好像不太合适。

她觉得还是先假装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吧,免得彼此尴尬。

很快,陆建军就回来了,先帮苏敏把瓶子放床铺上,然后将病房里的凳子搬到苏敏床边,坐下之后问她:“你身体怎么样?”

苏敏苦笑了一声:“好了一些。”

好了个屁,半点没好,她能这么和刘霞说,但不适合与陆建军说。

陆建军就指了指他拿来的水壶,说:“苏知青,这个水壶是全新的,我并没有使用过。一般的搪瓷水杯倒了热水很快就凉了。这个水壶三四个钟头以后也还是温的。以后你就拿这个水壶喝水吧,平时不要喝什么凉水。”

苏敏看着那个军用水壶,赶紧拒绝:“不,不行,这我可不能接受。”

陆建军就直说:“你也知道你的身体,以后不能再喝凉水了,但你去地里上工,总不能半中间再回知青点喝水吧?就是我不送你,你也该想办法买一个,不是吗?但这是军用水壶,是我大哥送我的,一般很难买到。”

陆建军的话说道苏敏的心坎上了。

苏敏真的是想打听一下能不能弄来一个保温点的杯子。

她现在是真的得多多注意,要不然每个月疼这么一回,她可受不了。

她也知道那水壶可不好弄,她甚至打算再买个暖水壶,以后上工每天提着去。

虽然很麻烦,但也是个办法嘛。

只是暖壶票也不好弄,她现在也只有二十来块钱。

这次住院她花的都是自己的钱,这和上回不一样,上回她算工伤,这回就是私事了。

再买个暖壶,估计又要负资产了。

但她也不能平白无故的接受陆建军的好意,苏敏真的是有些纠结。

陆建军又说:“如无意外,建民这次转正的事情就定下来了。而黄厂子能同意建民的转正申请,也是因为他在联欢会的时候给黄厂子留下了好印象。所以不用担心,这里礼物你完全可以受的。

苏敏却摇摇头:“不行,我教你们的学费你们已经付了,后来又补了感谢礼。我要是再因为这件事受你们的礼也太说不过去了。”

陆建军知道这个苏知青是个有原则的人,但没想到她这么固执,只能头疼的说:“那你给我打个借条,这总行了吧。”

这个解决方法苏敏还可以接受:“好,那就谢谢你了。”

陆建军衣服里有放钢笔,他就出去和医生借了一张白纸,然后把笔和纸递给苏敏:“那你写吧,就说一九七五年三月二十一日,苏敏欠陆建军十元。还款日期你自己定,不过我也不急用钱,你还钱的日子也别写的太近。”

苏敏拿起笔刷刷刷的写起来,写完就把纸和笔递给陆建军:“喏,你把名字也签上去,这个借条就正是生效了。”

陆建军拿起欠条一看,还是比较正式的格式,再看内容,他吃惊的问苏敏:“你怎么写欠我一百元整啊,你这不是瞎写吗么?”

按着苏知青的收入,这一百元就是把她卖了都还不起。

要是想还,估计还得不吃不喝种五年的地。

苏敏就说:“我也说实话,十块钱我有,但一百块是真拿不出来。但我不可能十块钱就把你的东西买下来。可我是真挺需要它的。当然,你可能会说这个水壶也不值一百。所以我写的还款日期是一九八零年一月一日。欠钱总要还利息吧。”

陆建军只能叹气,苏知青有她的傲气,自己也不能挟着恩情就要求对方为自己改变原则。

收好欠条,陆建军就见苏敏捂着胃靠在墙上。

他皱眉:“怎么,你胃也不舒服?”

苏敏无奈的说:“我现在吃不了东西,一吃就吐,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也只喝了一点粥。很饿,但又没办法。”

陆建军就把他带来的点心打开,给了苏敏一块鸡蛋糕:“那你试着再吃一点,看看能不能吃下去,总不能一直饿着肚子啊。”

苏敏确实饿的够呛,就没有推辞接过来吃了一口。

然后很惊喜的说:“好吃。”

陆建军笑着看着她,帮她把水壶打开,说:“吃了就喝点水,这水可能有点烫,你的水杯是这个吗?我帮你倒进去。”

苏敏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麻烦你了。”

这次好了点,苏敏吃了一整个鸡蛋糕也没有吐出来,再喝一杯热水,总算感觉舒服了一点。

陆建军就坐着陪苏敏瞎聊,说一些他厂子的工作啊,趣事啊。

等到六点多,陆建军也没有离开。

刘霞是四点的时候走的,之后大概有半个小时陆建军过来。

现在已经有一个半小时了,陆建军没有告辞,苏敏也觉得和他聊天也挺有意思,和人说说话能让苏敏分散一点注意力,感觉身上也不那么难受了。

到了六点,陆建军就问苏敏要吃什么晚饭,他要帮苏敏去打饭。

苏敏觉得自己今天受到陆建军的照顾也太多了。

但陆建军不让她推辞,拿着她的饭盒就出去了。

陆建军走了,苏敏隔壁床的奶奶就问她:“小苏啊,这是你对象?”

苏敏赶紧摇头。

那奶奶就笑说:“你这小年轻搞对象就搞对象,有什么不要意思承认的。”

苏敏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男女距离近一点都会被怀疑是谈恋爱。

自己和陆建军清清白白,但有的事情不好解释,于是就没再说什么。

等陆建军回来,他给苏敏买了一碗粥,又买了一个素包子:“你一天多只吃了一个鸡蛋糕,不好吃太荤的,我就买了比较清淡一点的饭。”

“谢谢你。”

陆建军这才说:“那你先吃晚饭吧,我也该告辞了。”

苏敏这才想明白陆建军一直没走是为了帮自己打晚饭啊。

以前觉得这个人很不好相处,就是在苏敏教他歌曲的那段时间,他也总是一板一眼的。

但没想到他和陆建民一样是个很热心的人。

而且陆建民帮苏敏也是在个人能力之内,没有倒贴东西啊。

陆建军不一样,他先是送了苏敏钢笔,今儿又送了水壶,这两样都不是什么便宜的礼物。

放在这个年代都是奢侈品了。

不比苏敏以前那个年代两三万的包包差。

主要以前苏敏想要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奢侈品,都能自己买来。

可现在她就是卖了自己都弄不来这两样日常用品。

苏敏有些发愁,这样大的人情自己可该怎么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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