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并没有带着无心直接回云府,因为这件事没有在决定之前云崇敏是万分小心,切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马车停到了一家别苑,云忠带着无心看了看周围四下无人,这才进去。
云崇敏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
“老爷,人到了。”
云忠取下无心眼睛上的黑布,引到云崇敏面前。
“在下无心,见过云相大人。”
“免礼,听闻法师本领过人,有着“人间火眼金睛”之称,今日有一事还要劳烦法师。”
“大人过誉了,小人也是略知一二,愧不敢当。”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瞒法师了,今日我母亲卧病不起,寻医无果,欲请法师在我府上做场法事。”
“既是如此,请云相大人放心,在下一定尽心尽力,帮助老夫人早起康复。”
“好,如此甚好,法师如果方便就选个时日到府上来。”
“明白大人,在下定好时间让人告诉云相。”
云崇敏和无心这算是达成了共识,定下了这场法事,随后云崇敏回府,云忠把无心原路返回送到了喜自来客栈。
无心回到客栈之后,想了想通知大夫人的人自己已经和云崇敏见面的事,接下来进府之后就看大夫人的配合。
三日之后……
无心告诉每天都会来喜自来客栈的云忠,自己掐指一算法事定在今日晌午之后。
“老爷,无心法师说今日晌午之后可以行事。”
“好,把他接到府里来,让人开始准备东西。”
“遵命,大人。”
云忠受命接无心去云府,云崇敏已经派人把该准备的东西提前秘密的准备好了,就等着无心法师一来开始。
云崇敏寻找无心的事情宫业图唳尽悉,刚进云府探子就来报了。
“看来云府偷偷的进行云崇敏心中恐怕也是有一方面的顾虑。”
“翩翩,你也准备准备吧,我感觉这件事应该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说不定还要我们出手“帮助”一下云府。”
“好,我明白了。”
大夫人既然能打探到无心的底细,自然宫业图唳也就会知道无心的那些事,这样一个品行不端,贪财好色的法师,肯定也不会有本事到哪去。
宫业图唳莫名的有些担心,但是又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担心。
云府的大门紧闭,从早上开始就不允许府里的人出入,云崇敏守在云老夫人身边,等待时刻一到,就让无心法师给府上好好整治。
眼看着晌午快要到了……
云熹沉准备睡午觉,但是被三姨娘阻拦了。
“沉沉,今日我听说府上要给老夫人做法事,你就先不要歇息了,万一需要帮忙或者做什么你就起来。”
“阿娘,做法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做法事在前院,我们四风居这么偏僻,就算找人帮忙也来不及到我们这叫人。”
云熹沉哪会在意这些事情,吃饱喝足,沐浴着午后阳光睡个舒舒服服的觉是最重要的。
三姨娘无奈的摇摇头,也只能由着云熹沉睡去了。
前院已经准备开始了,无心身着红黑相间的道袍,手持拂尘,在空中没有纹路的挥舞着,嘴里还神神叨叨的念着咒语,时不时地起身一跳,身上的铃铛开始叮铃当啷的想。
云老夫人睡在前院中间的榻上,云崇敏,大夫人等人站在无心做法的场地外,面部严肃的盯着无心。
无心一会左跳一下,一会右跳一下,时不时地用手翻起火盆,庭院的半空中火花四溅。
又过一会,无心安静的站在原地,眼睛紧闭,感受了好一阵子,然后不停的朝着不同的方位探身。
突然,无心睁开眼睛,身子侧向了庭院的西北方向,开始神神叨叨又念着咒语。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无心的法事做完了,面色凝重的走到了云崇敏面前表现得极其为难。
云崇敏似乎明白了什么,上前一步,无心理了理手中的拂尘,凑到云崇敏跟前。
“法师有什么但说无妨。”
“云相大人,在下刚才做法事,明显感觉到府中应该是有阴晦之气,虽然在下压制了一部分,但是要想根除,还需要找到那些阴晦的东西。”
“法师意思?”
云崇敏面色凝重,嘴唇有些轻微的颤动,迫切又害怕听到从无心口中说出的所谓的宅子不宁的真相。
无心看着云崇敏的心理状态应该已经被自己带到了极致,接下来就按照大夫人的吩咐把嫌疑引到三小姐那里。
“云相大人,在下施法的过程中感受到府中西北方向应该是有阴晦之气。”
“西北方向?那边如此偏,怎么会……”
云崇敏突然想一怔,他想到了!
四风居!
“三小姐和三姨娘人呢?”
云崇敏的脸黑云密布,扭头问管家,管家也是战战兢兢,哪里知道这云熹沉和三姨娘为何没来。
不远处看热闹的大夫人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连忙起身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老爷,她们娘俩没有过来,我这就派人叫过来。”
“不用叫,过去看看。”
云崇敏厉声斥责,甩了甩袖子怒气冲冲的朝着四风居的方向去了,大夫人心中暗暗窃喜,但还是假装一副天塌下来的恐惧,一路小跑在云崇敏身后。
无心法师有点害怕,这云相如此生气,万一要是发现是自己捣的鬼,会不会凌迟处死自己,不过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就算不这么做以大夫人的口碑一定不会让自己好好活着。
云府其他的吃瓜群众,以云蔽月和云藏雁为首的,心里简直不要太开心,不过还是有点惊讶,这云熹沉这次竟然下这么狠的手。
此时,四风居的两位浑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今日,府中做法事,原本所有人都是要参与的,三姨娘被大夫人派人告知不要出现,也就没有敢去,云熹沉最讨厌去和自己没有关系的场面,所以躺在床上睡觉,也没有理会。
“什么声音?怎么外面突然这么吵?”
正在木榻上躺着的云熹沉透过这传音木听见了细细碎碎的脚步声。